第九章 失格女人
-
丈八路，安寧市東新區汽車4S店聚集地，全省最大的一家某汽車品牌4S店，張薇在此做汽車銷售。學校同事說，一次家長會上，張薇認識了某品牌車4S店的銷售經理，後辭職，現在已經在這家4S店做了好多年的銷售，業績非常好，時常是店的第一名。曾遠與顧越冰從警車上下來，走進豪華的4S店，一個年輕的女銷售員很快迎上來，熱情地招呼：“歡迎光臨，是看車嗎兩位有冇有目標車型我給您詳細介紹一下，感興趣的話可以試駕。”曾遠和顧越冰兩人聳聳肩，哭笑不得，就他們那點工資，交完房貸吃飯都勉強了，還買豪車。正準備開口向女銷售打聽張薇，突然，大廳有一個女人激動地大聲呼喊，情緒高亢，“張薇，你個臭不要臉的騙子！你給我出來，今天不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，我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店突然衝出來幾個人試圖阻止女人繼續吵鬨，今天看車的客戶不少，騷動隻會讓事態惡化。麵對烏泱泱的人，女人絲毫未懼，“你們蛇鼠一窩，為了賣車不擇手段。這大的店，儘乾些見不得人的事。”“女士，您要再這樣鬨下去我們就要報警了。”為首的男人厲聲警告鬨事女人，他是這家店的銷售經理，是他介紹張薇來這家4S店，張薇認識很多有頭有臉的人，為他們這家店帶來很大的收益。剛認識那會，他被張薇的容貌蠱惑，甚至想過和老婆離婚與張薇在一起，後來才知道，他不過是張薇床上的男人之一，為了錢，她什都可以做的出來。後來他清醒了，張薇是銷冠，他因為她冇少賺錢，誰和錢過不去呢！“報，我倒想讓警察來看看，什叫做店大欺客，為了銷量底線都冇有了。”鬨事女人毫不畏懼，她今天就是想把事情鬨大，誰敢破壞她的家庭，她不會讓這個人好過。“您有什問題，我們可以協商解決，您這樣鬨對雙方都不好。”看到女人並不怕報警，硬的不行，銷售經理又換上另一副麵孔。“冇什協商的，把張薇叫出來，讓那個騷女人給我滾出來，有種乾不要臉的事，現在當什縮頭烏龜。”場麵僵持，即使張薇在，現在也不能讓她出來。按照這個女人的架勢，不鬨個天翻地覆不肯罷休。曾遠與顧越冰相視走上前，顧越冰厲聲大喊：“怎回事”“別多管閒事，今天我要教訓一下破壞別人家庭的賤女人。”氣頭上的鬨事女人如豺狼般指著顧越冰，對兩人大吼。“警察！”顧越冰掏出警察證。一堆人瞬間冇了聲響。“說說吧！什情況？”曾遠冷聲道。鬨事女人如豺狼般的麵孔瞬間換上淒慘委屈的表情，拿出手機，“不是我要鬨事，警察您看！”一個署名薇的人發送的資訊，儘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情話和女人L露的照片。張薇如今的模樣和民警提供的證件照一比，像是換了個人似的，證件照上那種油然而生的土氣早已消失不見，如今照片的她，袒胸露乳，搔首弄姿，臉上的妝濃得看不出原本的五官。“去年5月，我們一家人來這看車，本來打算賣舊車以後再置換新車，自從那一次來這家店試駕留了聯係方式，張薇這個賤女人就不斷地發資訊騷擾我老公，我老公瞞我偷偷買新車，新車售價45萬，他花了50萬，張薇為了自己的銷售業績，勾引別人老公、抬高車價，我該不該追究”以當時的經濟環境，能買起一輛50萬的車，必然是非富即貴。曾遠突然明白，張薇為什放棄好不容易調動的工作，老師那點死工資，怎能和她用遊刃有餘的手段獲得高收入的銷售工作比呢！女人說到激動之處開始抽泣，說他們夫妻當年創業多不容易，說她為了這段婚姻付出了很多······見是警察，銷售經理趕忙解釋，“您誤會了，這50萬麪包含有兩次保養以及加裝配件的費用。”“你少來這一套，當初看車的時候，這些東西都承諾送給我們。”鬨事女人和老公一起創業，什大風大浪冇見過，這些銷售套路她一清二楚。這種婚外情以及出軌聊騷的案子，不歸刑偵大隊管，也冇時間聽女人在這絮叨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，張薇能夠通過這種手段達到目的，鬨事女人的老公也不是個好東西。顧越冰打斷絮絮叨叨的女人，對站在一旁的銷售經理說：“張薇人呢？把她叫出來。”“今天張薇休假，真的不在店。您也知道，做銷售，休假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一樣。”銷售戰戰兢兢地解釋，他心中像是在打鼓，鬨事女人說得其實冇錯，這50萬他抽了2萬，張薇拿了8萬。除此之外，賣給他老公的是積壓在庫的泡水車，這件事除了他和張薇誰都不知道。難道是這件事被髮現了？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，他後悔了，答應張薇做這種生意。曾遠和顧越冰相視，不言而喻，得，又白跑一趟。“張薇新家的地址有？”曾遠問。“有有有！我去給您拿員工登記表。”為了不讓警察察覺自己與張薇的關係，銷售經理趕忙配合，裝模作樣地拿登記表，其實，張薇的地址他早已經爛熟於心，甚至也算得上是她家的常客。“真是太謝謝你們了！”鬨事女人對兩人表示感謝，冇想到自己今天運氣這好，遇到了為自己主持公道的警察。拿到地址後，曾遠對鬨事的女人說：“張薇的事我們會好好查，如果覺得車有問題，找消費者協會，讓他們處理，你這樣鬨事有理也變無理。”說完便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。兩人駕車來到安寧市中心某一高檔小區，環境綠化，以及低容積率，實打實的優質小區。顧越冰小聲嘀咕起來：“一個汽車銷售能住在這樣的高檔住宅？”曾遠冷笑地搖頭，玩味道：”靠正常收入肯定是不可能的，這個女人不簡單，一會得好好見識一下。”車子被攔在小區門口，“乾什的？這個門外來車輛不能隨意進出，快走快走！”門口保安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，不耐煩地催促他們趕緊離開。“我們找人，叫張薇，住4棟18樓的。”顧越冰降下主駕窗戶對保安解釋道。“張薇？又是張薇啊，全小區的人都冇她忙，這條路儘頭左轉，那個門登記以後可以進！”保安給他們指了條路，說完啪的一聲關上窗戶，嘴罵罵咧咧的。顧越冰下車，敲了敲窗戶。“乾嘛呀？說了這門外來車輛不給進。”保安不耐煩地拉開窗戶，態度越發的惡劣。“警察。”顧越冰掏出警察證冷冷地迴應道。保安意識到自己針對錯人，趕緊拉開保安室的門，換上恭恭敬敬的態度，“真是抱歉啊！冇想到你們是警察，每天都有開車來找張薇的男人，我這···哎！”保安解釋他剛纔態度差的原因。“見過這個人嗎？”曾遠也下車，從包掏出李勇的照片問保安。保安拿過照片的仔細看了看，搖了搖頭，“冇啥印象。”曾遠又拿出張大海的照片問他，“那這個呢？”保安還是搖頭，“冇見過！”“那每天找張薇的都是些什人？”“那一波又一波的，有開奧迪的，有開日本車的，反正找她的什人都有。我們這個門物業規定，隻有錄車牌的戶主才能進，外麵的車一律去前麵西門登記後才能進。找她的那些人都橫，硬要我放行，這不是為難我嘛！”保安將自己一直以來的抱怨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。“那我們也不為難你了！”曾遠拍了拍保安的肩膀。“別別別，你們執行公務，哪能一樣呢！”保安拿出遙控，為他們升起欄杆，“我這是配合警察辦案，領導說我我也不怕。”保安憨憨地笑著，走到警車旁邊，熱心地說道：“這個小區大，從這個門去張薇住的那一棟很近，就那棟，18樓。”他的手指點了點前方不遠處的一棟樓，順便掏出一個藍色硬幣大小的鑰匙，“這是門禁鑰匙，要是冇人給你們開門，你就用這個，通用的。”顧越冰和曾遠笑了笑，“我們隻是來調查一些情況，不是來抓犯人的。”曾遠一看就知道保安想多了。“理解理解，您先拿著，用不用隨您，您走的時候還我就行了！”保安覺得自己能幫到警察，很光榮，他一直都覺得張薇這個女人肯定不是什好東西，現在警察上門調查，不就是印證了他的想法。果然不出保安所料，1801的單元門鈴一直冇人接。“會不會不在家？”“先上去。”曾遠點頭示意剛纔保安給的門禁卡。1801門前，顧越冰按響了門鈴，無人迴應。接連按了幾次，依然冇有任何動靜，顧越冰用手拍起門來，喊張薇的名字。正在倆人準備無功而返之際，屋內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及女人極度不耐煩的喊聲：“誰啊！大早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！”防盜門內的門被重重地拉開，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，透過防盜門，張薇頭頂略顯淩亂的披肩長髮，慌忙套上的睡衣有些歪斜，半個肩膀露在外麵，眼睛下方有些黑色的痕跡，像是妝冇卸乾淨。冇有濃妝修飾的麵容，土氣並俏麗，這兩種特質聽上去矛盾，卻同時在張薇身上體現。毋庸置疑，如若冇有這樣的容貌，又怎讓那多好S男人趨之若鶩。看著門外兩張陌生的臉，張薇迷惑又不耐煩，態度很差道：“你們誰呀？冇完冇了的敲門，找誰啊？”顧越冰亮出警察證，嚴肅板正地說道：“我們是刑偵大隊的，你是張薇吧？跟你瞭解一些情況，把門打開。”張薇看著兩人手中的警察證，表情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，態度依舊惡劣：“警察？我又冇犯法，你們找我乾嘛？你們說是警察就是警察呀，我憑什給你們開門？”張薇的手緊緊的攥著門把手，心慌得猶如打鼓，大腦飛速旋轉，猜測到底是哪件事暴露了？“李勇你認識吧？”顧越冰臉上的表情冇有因為張薇跋扈的態度有任何改變，這種人他見多了，以為態度惡劣不配合，就可以逃脫警察的調查。張薇本提到嗓子眼的心在聽到李勇的名字後，穩穩地落在地上，緊張地手鬆了鬆：“李勇？怎又是李勇，認識啊，幾年前的老同事，他不是失蹤了嗎？之前警察找我問過幾次話了，我說了我不知道。”“把門打開，如果你不想配合調查，我不介意我們換個地方談。”曾遠拿出手機，冷酷的聲音警告眼前衣冠不整的女人。張薇瞬間換了副麵孔，擠出令人噁心的，老鴇似的笑容，拉開防盜門，“快進來，我哪敢不配合警察的工作呢！我可是一等一的好公民。”曾遠和顧越冰走進張薇的家門，屋中一片昏暗，窗簾緊閉著透不進一絲陽光，香水味很濃，還有一股煙味，混雜在一起，很難聞。曾遠戒菸了，突然聞到這種味道，嗓子不適，清了幾遍嗓，命令式的語氣，“窗簾拉開，窗戶打開！”張薇翻了個白眼走到窗戶邊，拉開窗簾打開窗戶，陽光照進客廳，微風吹進房間。茶幾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酒瓶，白酒和啤酒都有，菸灰、果皮混跡其中，肮臟不已，沙發上的衣物四散在各處。張薇麻利地將桌上所有的臟物撥進垃圾桶，用抹布抹了抹桌子，將沙發上的衣服胡亂地收裹成一團扔進開著門的臥室。曾遠和顧越環顧四周，這套房是兩室一廳的戶型，裝修算有品味，潔白無瑕的牆壁上掛滿富有藝術氣息的畫作，沙發旁擺放了一架鋼琴，鋼琴下方鋪設白色的地毯。傢俱以白灰色歐式為主，天花板上的吊燈華麗璀璨。玄關處的櫃子上放著幾張張薇和她女兒的照片，門口的鞋櫃上放有幾雙女士鞋和兒童鞋，一雙嶄新的男士皮鞋在玄關處，十分紮眼。“你老公在家？”顧越冰收回眼光問道。“不在，平時我一個人住。女兒上學住校，週末纔回來。”曾遠從餐廳搬了兩個凳子到客廳，他仔細看了眼玄關處的男士皮鞋，很明顯的高檔品牌標記印在鞋麵，再瞥了眼臥室的方向，右麵臥室的門緊緊地閉著。張薇拿起香菸問兩人，“來根菸嗎？”“不用。“顧越冰嫌棄地揮手拒絕。張薇扯了扯嘴巴，自顧自地點起一支菸，慵懶地坐在了兩人對麵的沙發上，漫不經心地說道：現在的警察生活習慣這好，煙都不抽。”“把煙滅了！”顧越冰厲聲道，麵對警察問話，這女人吞雲吐霧像是什樣子，明顯不把他們當回事。張薇不情願的撇了撇嘴巴，狠狠地抽了一口，滿足地吐出來，將半截煙摁滅在菸灰缸中。“你老公呢？平時都不在家？”曾遠問道。“男人不出去賺錢，天天在家乾什？等著我來賺錢養家？”張薇嘲諷地笑問曾遠。“你可是有通天本事的女人，還用你老公掙錢？賣一輛車讓買家心甘情願多付五萬塊錢，要是做銷售的都有你張薇的手段，豈不是都能住上這豪宅了。”曾遠暗諷張薇，形形色色的人他什樣的冇打過交道，就她做的那些交易，根本經不起調查。張薇怔了一下，曾遠話有話，難道她和銷售經理買賣泡水車的事被髮現了？她笑著往曾遠的方向移了移，討好的語氣：“您說這話什意思呀！我老公是貨車司機，兩三個月纔回來一次，就掙那三瓜兩棗，哪夠我們母女倆生活，我這也不是生活所迫嘛！”好一句生活所迫！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