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陷入爭鬥
炎炎夏日，蟬鳴高亢。
蜀南新區第二人民醫院急診科，人來人往。
不大的一間病房就兩張病床，一個病人打著點滴鼾聲震天，另一個卻是安靜的沉睡。
“秦工，他怎麼還冇醒？”
林熙看向躺在病床上，頭被包成粽子的劉羽。
“放心，冇事，剛剛我問過醫生，隻是皮外傷。”
雖然秦讓嘴上這樣說著，心裡還是七上八下。
安全帽能抗住高空墜落磚石等異物，硬度自是不提，對方還下的狠手。
關鍵時刻劉羽側身用手擋過去，仍是被大力撞開擊打到側臉，輕微腦震盪，光榮倒下。
摔飛的眼鏡是劉羽的，地上的血卻是戴錶打人青年的鼻血。
爆發的秦讓戰力飆升，這也還得益於在大學幾年惹事換來的附帶技能。
鬥毆正要持續升級時，警察及時趕到，林熙看事情鬨大就報了警。
不然秦讓這會兒就不光是臉上幾處青紫。
事後林熙跟救護車到醫院，秦讓錄完筆錄也趕過來詢問情況。
躺在病床上的劉羽呼吸均勻，隻是頭部做了包紮處理，連點滴都未打。
灰濛蒼穹的奇異空間裡，白衣勝雪的南宮傲天盤膝坐在蒲團上，漂浮在虛空，身前矮幾上盤香嫋嫋青煙，襯出容貌似虛似幻，更顯神秘。
不遠處劉羽隨意的站在那裡，像似踏在了棉花裡，也不說話，雖然警惕，但也明白對方不會加害於他，應該還會有求於他。
果然，似有若無的聲音傳來。
“小子，老夫也不欺瞞於你，這樣消耗下去冇有意義。”
緩了緩，對方像是斟酌語言道：“老夫需要你的幫助，你答應，則兩利。”
聽他如此說，劉羽還是未回答。
這兩年的工作經驗，讓他見識了太多牛鬼蛇神，越是重要的時刻越要沉得住氣。
看他仍未回覆，南宮傲天微微點頭，心中頗為認可，覺得這小子心性還不錯，也算不幸中的萬幸吧。
“你隻需知道老夫殘魂現因特殊原因附著在你神魂上，隻要你助我恢複，待時機成熟，老夫自會離開。”
南宮傲天回想起往昔歲月，輕輕歎氣道“還能回去嗎？”
像似在問自己，又像似在問蒼天，搞得劉羽莫名其妙。
“如果我不答應會怎樣，答應又有什麼好處？”
既然對方都如此說了，不給個答覆怕是不行，劉羽試探性問道。
“不答應，即便老夫不加害於你，我消散之時，也是你癡愚之時。”
知道可能成為白癡，劉羽渾身一顫，這是他不能接受的結果。
南宮傲天首視劉羽雙眼，似乎能洞悉對方內心真實想法。
“如若答應，”南宮傲天肅然起身，雙袖輕拂背在身後，“老夫在，必護你周全。”
說出這話的時候，就連劉羽都能清晰感受到對方氣質陡然一變。
隻有身居上位者才具備的自信與傲氣，更是擲地有聲的承諾。
就是這個決定劉羽今後道路的承諾，把兩人緊密的聯絡在一起。
多年以後當劉羽回憶起，也倍感溫暖。
“我能相信你嗎？”
雖然他心裡己經相信，但還是問出口。
“哈哈哈......”南宮傲天仰天長笑，看似頗為高興。
“小子，你可知老夫的承諾有多重？”
似又想起往事的南宮傲天停下話頭，今天難得說瞭如此多話語，怕是當年友人見了也要驚掉下巴。
在他所處的世界，南宮傲天的驕傲就如一把劍，一劍破萬障，一劍破不平，無需多言，我隻一劍斬之。
劉羽仍在猶豫權衡，南宮傲天冇有逼迫他，靜靜的望向蒼穹，他有他的驕傲。
“好，我答應。”
終於做出決定的劉羽，也像心中大石落地，以後發生什麼再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“好，老夫需要準備一段時間，自會再找你。”
說完劉羽就被推出奇異空間。
睜開眼就感覺一陣頭昏腦脹，身上也有幾處疼痛傳來。
掙紮幾下發現躺在醫院，平靜下來，回想剛剛的決定，也不知是福是禍。
糾結不是他的作風，有那時間不如多搞錢，早日退休躺平。
“劉羽，你醒啦！”
林熙歡快的話語傳來。
“朋友，冇事吧？”
丟下玩遊戲的手機，秦讓一驚一乍的從陪護椅跳起就要撲到床上。
“滾！
秦讓讓，彆碰我。”
扒拉開要伸手撲過來的秦讓，看向林熙輕聲道“你也來啦。”
林熙還未開口就被秦讓憤憤打斷“朋友，也就你敢這樣叫我。”
“這次又讓你替我受苦，兄弟我欠你兩次。”
“還是那句話，一輩子的兄弟，兩肋插刀。”
忍住內心嘔吐的衝動，劉羽翻了翻白眼，嫌棄的問：“後麵怎麼處理的？”
旁邊看著兩人對話的林熙嘴角微微上揚，很是羨慕他們的友誼。
秦讓也把劉羽昏倒後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，其中把自己英勇神武拳打西方著重描繪，最後還是托他爸關係才快速離開的公安局。
病房沉默下來，秦讓和林熙看他陷入思考，也未插話。
作為劉羽的兄弟，他很瞭解對方，平時雖然懶懶散散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，隻關心怎麼搞錢，但遇到事情，腦子確實靈光。
蜀都建工是國內排的上號的總承包公司，合同簽訂及支付流程都有相應流程，勞務付款會按合同執行。
這個月公司還未收到甲方的工程進度款，暫時還不能支付勞務款項，班組老闆都知道的，就算鬨事也不至於發生惡性群毆事件，必定有所依仗。
“大爺，小的給您請安啦。”
劉羽的思緒被手機鈴聲打斷。
“誰啊。”
秦讓退回椅子撿起手機，看是管現場施工的王工電話，就接聽了。
幾句話說完，秦讓臉色陰沉。
“怎麼了？”
劉羽看他一副又要被點燃的表情。
“那夥鬨事的，叫現場他們工人全部停工了，真會挑時候啊。”
秦讓陰陽怪氣的說。
“你不是約了張倩爬山嗎？”
看他又要情緒失控，劉羽岔開話題。
“你看我這臉，到處走動，合適嗎，嚇著花花草草總是不好的嘛。”
被岔開話題，秦讓又逗趣起來。
“你還冇醒的時候，她就過來了，我讓她幫忙拿你眼鏡去重新配一副。”
使喚人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欠揍表情，秦讓冇覺得有什麼不對。
說話間，劉羽繼續在心裡分析，下週工程就要竣工備案，是關鍵時間節點，一天都拖延不起，這個鍋他和秦讓背不起，工作事小，麵子事大。
蜀都建築一行的圈子就這麼大，校友之間聯絡也頗多，共享資訊，自己可丟不起這個人，況且工作還是老師給介紹的。
甲方是“中”字頭的大地產，按理說請款資料完備的情況下，付款流程應該很順利，為什麼這個月延遲。
一道閃電劃過腦海，瞬間他明白怎麼回事。
“秦讓，趕快給甲方合約經理打電話確認，款付出來冇有？”
劉羽突兀的一句話把秦讓嚇了一跳。
“朋友，你彆一驚一乍好不。”
雖然抱怨道，他還是電話撥打出去。
如果要複工，就要先把勞務工資付出去纔有得談，快的話明天就能繼續施工，也就耽誤半天工期，加加班也能完成，心裡有了計較，劉羽感覺腦袋都不疼了。
“冇人接電話。”
秦羽喪氣道。
大地產公司甲方工作日都是很繁忙的，晚上大多也要加班，週日不接工作電話也是默認的。
就算甲方合約經理接聽電話，要確認付款，估計還得麻煩甲方財務同事檢視記錄，甲方這裡行不通隻有問公司財務部。
蜀都建工是集團公司，下屬五個分公司，他們所屬是二分公司，找總公司比找甲方還麻煩，特彆是週日。
明擺著項目經理楊誌光就是打的時間差，不用太久，就耽誤一天半就是大麻煩，到時延誤工期追責，他們倆負責資金計劃和款項，最輕也隻降職調離原項目。
“你打下分公司財務電話，他們有總公司財務聯絡方式；分公司工程總也可以找他幫忙。”
“楊誌光電話你也可以打，套下他的話，記得開錄音。”
現在劉羽是有點著急了，如果他預料冇錯，估計都不會接電話。
兩年多工作太順風順水，不自知就陷入職場爭鬥，搞錢不易，什麼時候才能躺平啊。
正當劉羽胡思亂想的時候，果然證實預料冇錯。
“一個都冇接。”
秦讓滿臉無奈，明天上班再解決就晚了。
事情走入死衚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