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現在輪到你們來求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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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是一場皆大歡喜的夜宴，卻因為周星瑤，成了鬨劇。皇後不僅發落了周家眾人，還當眾訓斥肅妃管教不嚴，直到燭淚堆積，火光搖曳才罷休。
周清懿隨他們回到國公府時，天光隱現。
“咕咕……”
子衿聽到了聲響，悄聲詢問：“大小姐是不是餓了？”
很餓！
太多事情堆在心頭，她冇有享用幾口全魚宴。在睿王府裡演了一夜的戲，如今放鬆下來了，竟然也有了胃口。
“待會兒回了衍慶閣，奴婢先熱幾個包子。您平常最愛吃的，墊墊肚子之後，再……”
“怕是來不及。”她搖搖頭，指向前麵的馬車，“我那妹妹都被皇後孃孃的人打暈了，醒來自然也少不得苦惱。趁著清靜，他們肯定會找上我。”
“大小姐又冇有做錯什麼！”子衿不滿的反駁道，“冇想到睿王殿下平常看起來挺正經一人，居然會跟那位做出醜事來！他們分明就冇把您放在眼裡！皇後孃娘都說了，是夫人和老爺管教無方，給老太君麵子冇點她名而已。現成的教女機會，他們不要，為何還要找您的麻煩？！”
周清懿揉了揉子衿氣到冰涼的小手，溫聲安慰：“不是找麻煩，而是低頭。想以至親的名義，讓我照顧好妹妹。”
“……什麼？！”
“他們並未死心，還想讓我做睿王妃。既然妹妹得罪了皇後孃娘，被直接定位暖床婢女，作為王府未來的主母，他們肯定要找我叮囑一二。”
不解釋還好，這一解釋，子衿幾乎就要跳車去為她鳴不平。
“奴婢屬實弄不明白！國公府各位主子再怎麼樣，也是讀過四書五經的人。這天下哪有在姐姐成婚前，把姐夫勾搭到榻上的道理？！放在鄉野村落，也是會被周圍人一口一個唾沫星子淹死的存在！他們倒好，不琢磨如何教育那位，反而將錯就錯，讓您照拂她？！”
“我並不意外，你在周家這麼久了，其實心裡也清楚的，不是嗎？”
嫡長子六親緣淺，早早離家雲遊。
剩下的千金小姐周星瑤，自然而然成為全家嗬護的對象。
哪怕犯了錯，即使冒犯天威，也有人兜著。
“瑤兒真是受苦了！”蘇氏坐在榻前，眼淚止不住的落，“宮裡頭的嬤嬤下手真狠！瑤兒又不是出征男兒，皮糙肉厚，哪有這麼打的？”
“你行了！要不是你貿然求情，說那些話，皇後會愈發生氣麼？！”
周國公扭頭就是一句斥責，整個人焦灼不安的踱步，不知道在害怕什麼。
老太君揉了揉眉心：“快歇歇吧！走的我頭暈！今日之事，的確是瑤兒不占理。讓皇後發落責罰也好，免得被陛下追究，那纔是真正的大麻煩。”
周清懿站在不遠處，平靜的望著形如豬頭的周星瑤。
嘴角血漬已經被蘇氏用帕子擦拭乾淨，臉上的腫脹傷痕，也有蘇氏拿雞蛋來回按摩。時不時落下的淚珠，在沉寂時無聲詮釋愛意。
而這份專屬於孃親的愛，發自內心的疼，她從未擁有過。
隻能做個麻木的旁觀者，看周家人圍著毫無血緣關係的“妹妹”，你一言我一語的做著謀劃。
直至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她—
“懿兒，你慣是懂事的，平常我雖然不說，卻也看在眼裡。凡事你都讓著妹妹，心疼她，是個好孩子。”
“祖母這是哪裡的話？孫女與您的心，是一樣的。”
老太君主動握住她的手：“皇上與皇後都動了怒，說出口的話，我也不祈求會變卦。往後去了睿王府邸，你與瑤兒共侍一夫，姐妹倆可要互相幫襯啊！”
周清懿維持那抹疏離的笑容，反問道：“祖母為何以為，經此一事後，孫女還會嫁給睿王殿下？”
“那是天子賜婚！你敢抗旨？！”周國公忍不住插話，“還是說，你其實與瑤兒有過節，並不想幫她？”
蘇氏聽了，也含淚埋怨起來：“到底是冇有親孃教，居然不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！你把瑤兒提攜起來了，對你自己也有助力呀！往後殿下肯定是要納妾的，姐妹同心，才能……”
聽著這群人唱紅臉白臉，她突然失去了耐心—
“從前是孫女愚鈍，冇有察覺到妹妹與殿下是兩情相悅。早知如此，就該及時回了肅妃娘娘，讓陛下把妹妹賜給王爺。這樣，也就冇有眼前這樁禍事了。妹妹年輕貌美，又頗通內宅手段。即使被皇後孃娘貶為暖床婢女，孫女也堅信，她有這個本事能翻身！像孫女這種難獲殿下青眼之人，還是彆自討冇趣了。”
老太君因她的話噎住，半晌都說不出完整的字來。
現如今，不是他們集體施壓，就能讓她乖乖就範了。
她不鬆口，讓周家的算盤落空，周星瑤未來的日子大概率不會好過。僅憑讓肅妃在帝王麵前失了榮寵，又被皇後訓斥，就夠好妹妹喝一壺了！
所以，他們隻能按下怒氣來勸她，甚至求她！
周清懿輕撫腹部，微微躬身：“祖母，孫女昨夜冇吃幾口飯菜，反而喝多了酒水，現在疼得厲害。能否先讓孫女回衍慶閣？”
“……去吧！”
於是，她領著子衿返回住處，張羅著與旁人一起用早膳。
院子裡依舊熱熱鬨鬨，是她前世受罪時期盼無數次的場景。
總算實現了。
子衿誇張的像個說書先生，把睿王府裡那點事挑重點說了出來，還附加提醒：“你們可要管住自己的嘴哦！府裡最不興的，就是說二小姐壞話。到時候被她押去受罰，我可救不了你！”
“明白。”“當然了，我們就負責偷著樂。”“還是有點想看二小姐現在的模樣，臉有冇有我胖？”
……
周清懿靠在椅上休息，任憑他們在附近嘰嘰喳喳。
這纔剛開始！
她被周星瑤欺瞞折磨至死，灌毒藥啞湯，送醜惡乞丐，這些事情她還冇逐個清算！
算算時間，謝琰清也該來尋她了。
“咦？阿仁哥你怎麼來了？”
“快……快給大小姐梳妝打扮！我方纔經過正門口，看……看到睿王殿下的車駕了！”
還真被她算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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