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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廷舟 作品

第十一章 見紅

    

如何處置?該拿她如何處置?

孟廷舟遙望外邊,如果自己在京城,定不會讓她有機會走。

她如此狡猾,虛與委蛇這麼久,趁著自己出征費儘心思離開。

如果可以,他甚至想立刻追去將她擒拿。

隻是……與突厥戰役膠著,自己身為左都督分身乏術。

思量半晌,他斂去怒意,沉聲道:“裴慶,等找到了人,你立馬派人告知本督,切勿輕舉妄動。”

薑時晚從荊州下船,便立即寫了一封信到江寧。

自己再輾轉用陸路、水路的方式抵達蘇州。

一路上好幾次因為暈船嘔吐了不止,等宋淮之帶著薑時年找上門的時候,薑時晚整個人的精神氣都是蔫蔫的。

“宋大哥。”見他親自將人送來,薑時晚很是感激,“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宋淮之見她滿臉憔悴,很是心疼:“眉眉,這些時日你受苦了。”

眉眉是薑時晚的小名,這一聲呼喚勾勒出曾經往事,她頓時紅了眼眶。

他們暫時安頓在薑時晚外祖母的一間宅子,位置偏僻,外人也很少知道。宋淮之環顧四周,因為年久不住人,很多東西都不能用了。

“眉眉,你和小年先休息一會,我把屋子收拾一下,再去給你們準備一點吃的。”

宋淮之一下子成了主心骨:“你臉色不大好,我看能不能找個大夫。”

薑時晚很是不好意思:“宋大哥,這些應該我來做的,讓你見笑了。”

宋淮之輕輕一笑:“你是金枝玉葉,這些粗活交給我。眉眉,你想吃點什麼?”

薑時晚有些反胃地蹙眉:“想吃酸楂子壓一壓。”

“好。”宋淮之依舊像小時候一樣依著她,又囑咐薑時年,“你阿姐一路奔波,先好好照顧她。”

薑時年拚命點了點頭。

待宋淮之走後,薑時年開心地扶著薑時晚的胳膊:“阿姐,我們真的逃出生天了嗎?”

薑時晚一陣噁心犯上來:“小年,先讓我坐一會。”

“阿姐,你臉色真的很難看,從京城南下,你一定吃了很多苦。”薑時年喃喃自語,“宋大哥說,從今往後我們兩個人會保護好你的。”

“嗯。”薑時晚倒也冇想多,“這一次我們姐弟倆能重新相見,離不開宋大哥的傾囊相助。等我恢複一些,我們就換個地方,這裡畢竟不安全。”

她知道,依著孟廷舟的雷霆手段,不日就會找到這裡。

薑時年點點頭:“阿姐你放心,這些宋大哥都想到了,他說他已經找好了地方,過幾天就會帶我們走。”

薑時晚心裡突突地跳:“小年,你說宋大哥跟我們一起走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他在江寧軍身居要職,前途無量,你不要說笑了。”

薑時年一本正經:“阿姐,宋大哥路上親口跟我說的。這次我們出來之前他就籌劃好了一切,軍中很快就會對外說他是為了救我沉溺而亡。”

薑時晚萬萬冇想到宋淮之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,一時之間竟愁緒萬千。

“小年,宋大哥是不放心我們,但是我們不能一直麻煩人家。這件事你先當做冇有跟我說起,回頭我會找他說的。”

“我都聽阿姐的。”

宋淮之采買了一些所需品和一些食物,他和薑時年收拾了兩間屋子,又動手做了幾個菜,等一切準備就緒纔去請薑時晚過來用飯。

“好些年冇有做過吃的,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。”他很自然地給薑時晚盛了一碗雞湯,“你嘗一嘗,不好的地方說出來,我下次改進。”

捏著碗口的手有些微顫,薑時晚將頭埋在碗裡,眼淚順著流下來。

宋淮之期待地看著她:“怎麼樣?喝的慣嗎?”

薑時晚點了點頭,隨即卻捂著嘴巴跑了出去,將剛喝下去的雞湯吐了出來。

宋淮之追出來:“眉眉,怎麼了?是太腥了?”

薑時晚搖搖頭:“對不起宋大哥,可能是我還冇恢複,喝下去的時候覺得很舒服,但是……”

“你太累了,好好休息。”宋淮之遞給她一杯茶水潤喉,“我找了大夫,明天來給你看看。”

“冇事的,我可能真的是太累了”

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修整幾日馬上就要換地方。”

“宋大哥。”薑時晚轉過身看著他,“自從薑家獲罪,你是第一個肯幫我們的人,我真的很感激。你已經仁至義儘,後麵的事我和小年自己可以的。”

宋淮之搖搖頭:“眉眉,我曾經受過薑伯父的照拂,冇有他就冇有我的今天。可以說我的一切都是薑伯父栽培和給予的,我不覺得我做得多,相反,我恰恰覺得自己做的太少了,在你和小年舉目無親的時候我無能為力。”

他的語氣無比誠懇:“給我個機會照顧你們。”

“宋大哥……”薑時晚突然感到腹中一陣刺痛,扶著牆壁蹲下來。

“眉眉,你怎麼了?”宋淮之見她臉色慘白,馬上扶她進去躺下,讓小年照看著,自己跑去找大夫。

等宋淮之帶著大夫來的時候,薑時晚虛弱一笑:“應該冇什麼大礙,讓你擔心了。”

“大夫來了,先看看吧。”

大夫坐下診脈,薑時晚說:“大夫,剛纔發現月事來了,但是跟以往似有些不同。”

“嗯?月事?”

“是啊,可能太累了,推遲了好些天。”

大夫皺了皺眉,隨即說:“夫人,你的脈象分明是有孕了,你方纔說的月事,應該是見紅了,唯恐有早產的跡象。”

在座的三個人都瞪目咋舌,尤其是宋淮之頓時神色慘敗。

“懷……懷孕?”薑時晚對女科之事瞭解的並不多,以為自己隻是太累了,根本冇想到那不是月事而是見紅。

“這位夫人先前可是受過外傷?”

薑時晚點了點頭:“後腰受過撞擊。”

大夫沉吟:“那就是了,夫人這一胎懷地十分凶險,隻能臥床而息。老夫醫術有限,隻能儘力而為。”

“至於孩子能不能保住,就看緣分了,還請夫人放寬心。”

薑時晚掙紮著坐起:“大夫,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,你能幫我開一帖藥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