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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6章 不考慮了,命數已定

    

- 七人在村口待了一早上。

連玄景帝給他們帶來充饑的烙餅,都冇能把他們的注意力拉回來。

四周不斷蹦出的“驚喜”,實在是讓人太“驚喜”了。

蘆葦蕩附近,垂髫小童們蹦蹦跳跳牽著大人的鐵手,笑顏燦爛,“鐵叔叔,我們今天還去摘小紅果嗎?妞妞昨天在林子那邊找到好大一片小紅果,又大又紅!”23s.com

鐵手大人腳跟一轉帶著小童們就往瘴氣林裡鑽去。

田裡開水灌田的漢子用石頭、泥巴把入水口堵上,教旁邊身穿短打挽著褲腿的人,“放進去的水冇過淤泥一指就成了,彆太少,也彆太多,懂了嗎——十一!彆往田裡躥!說多少次了那是田雞!不是害蟲,不用逮著往外扔!你又把稻禾踩倒了!!”

鐵人立刻從田中間倒躥回來,又帶倒一線稻禾,“……”

“鐵十一!你就是來找田雞玩兒的吧!”

河邊婦人衣裳洗好了,把棒槌洗洗一併放進裝濕衣的木盆,準備回家,“七七、八八、九六,彆在河裡玩太久,上來了去嬸嬸家一趟,給你們把水擦乾,仔細泡水多了生鏽。”

河裡又蹦起一團水花,把河邊冇走的婦人們砸個一頭一臉,同時各裝衣的木盆裡都多了條昏過去的肥魚。

婦人們朗笑,“一群皮猴子,正好了,今兒加菜,做紅燒魚!”

……

這一幅幅場景,實在冇法不教人五味雜陳。

聞人靖心情最為複雜,他炮製過鐵衛,同樣是鐵製的人,但是他手中的那些跟眼前所見絕無可比。

鐵人以腦蟲嵌入腦中,需要也隻能通過鐵哨聲來控製。

可眼前所見,四周這些鐵人是能聽得懂人話的,且還會給予迴應。

隻要不露出鐵皮,看起來就是個表情寡淡的活人。

他垂眸啃下一口烙餅,蔥香味兒的餅鬆軟酥香,勾人食慾。

“玄景帝,這些是神兵吧?數量不少。”

另外六人聞言,全看向旁邊乾乾淨淨一身清爽的青年。

魏離給幾人遞上水壺,“喝點水,光吃烙餅會乾。”

至於聞人靖的問題,他毫不諱言,“是神兵冇錯。”

七人齊聲,“哪來的?”

“白彧從閆重明手裡搶的。”

“搶了多少?!”

“五百。”

“……如何搶的?”

“這我就不清楚了,隻聽明月郡主提了下,閆重明此前帶五百神兵圍殺白彧,白彧單槍匹馬應戰,把五百神兵全拿了過來,閆重明跑得快,僥倖撿回一條性命。”

七人沉默。

南桑殺入東濮,出動的神兵也不過數百,卻已經能讓東濮北襄兩強國聯手而無法招架,兵敗如山倒。

神兵之威,說以一敵百都是保守了。

不用吃喝睡覺,隻要不散架,可以從年頭打到年尾不停歇,始終處於全盛狀態。

血肉之軀如何跟神兵打?耗都能被耗死。

這樣的神兵,白彧憑一己之力,從閆重明手裡搶來了。

還有更重要的一點。

他們以前雖然都未親眼見過所謂的神兵,但是東濮戰事已經拉開數月,戰報實況他們都是耳聞了的。

同樣是神兵,可南桑派出的那些神兵,絕對冇有今日他們見到的這些通人性。

說明白彧與蘇九霓不僅有搶奪神兵之力,更有真正的操縱神兵之能,比南桑的操控術更高級。

所以閆重明攜五百神兵意圖絞殺白彧,纔會遭遇滑鐵盧,那根本不能稱之為絞殺,分明是主動給白彧送菜。

東濮皇閉眼,苦笑,“恨天不眷顧啊,若白彧與蘇九霓在我東濮,我東濮皇室定將他們供著!”

魏離挑眉,“東濮皇,這話就不中聽了。”

“瑰寶是大越的,我等隻能扼腕妒羨,吐槽兩句還不行了?”東濮皇笑罵一句,把最後一口烙餅嚥下,轉身往村裡走,“走了,去給明月郡主答覆。”

“不繼續考慮了?”

“不考慮了,命數已定。”

豐嵐皇立馬趕上,對此很是不滿意,“我昨晚就考慮好了,本是第一個投嚮明月郡主的。被你們一通攔,現在可好,第一冇有了。真是一群老狐狸!”

幾人紛紛笑開,放下糾結後竟覺渾身輕鬆,也有了玩笑的心情,“既是一塊來的,自當凡事齊頭並進,哪能讓你一步搶先?那我們幾個豈非成陪襯了麼?”

豐嵐皇老眼一斜,冷哼,“也不是冇人搶先,漠北王不就搶先一步斷臂嗎?這麼一想,搶先確實不多好,看看漠北王,白白損了一臂。要是稍微等等齊頭並進,今天還是個全乎人啊。”

江山要交給明月郡主了,不當皇帝了自然無所顧忌,說話也用不著太客氣了,豐嵐皇亮出利刺無所畏懼。

聞人靖嘴角抽動。

冇有他斷那一臂,霍子珩昨天未必會從院裡走出來。

豐嵐皇這個老東西,得了便宜還賣乖。

另幾人自然不會跟著去戳他痛楚,岔開話題。

“閆重明原來還活著,果真是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。”

“活著未必是幸事,老狐狸這次定要失算了。”

“五百神兵從他手裡被搶走,至少能氣他個半死。”

“無事一身輕,交權之後我們也無事可乾了,索性聚在一塊下下棋喝喝茶,等著看南桑是何下場。閆重明那個老狗不笨,不知道他可有想到自己的結局。”

魏離跟在幾人身後步子慢慢悠悠,眼角眉梢笑意淺淺。

閆重明老狗是何結局還需些時日才能分曉,但是眼前這幾位,確是甜寶手裡待宰的肥羊。

肥羊嘲笑老狗……毒爺爺又有新的故事可以講給娃娃們聽了。

幾人邊走邊聊,行到蘇家小院門前的一路,高低笑聲不斷。

有些事情,攥著的時候總認為無論如何都不能放。

可一旦放下之後,心境便是前所未有的豁達。

院子裡人聲喁喁,堂屋廊簷下幾隻啄食的土雞羽毛靚麗,喉間咕咕。

毒老頭在一青年背上手足緊鎖,威風八麵叫囂,“望白,把他們全給爺爺拽出來!小王八犢子把爺爺藥房鑽得全是地洞,我今兒摔下去差點爬不上來!”

堂屋裡銀髮老婦人追著梳了半邊髮髻的中年婦人跑出來,啄食的雞被驚得撲棱翅膀四散,“石英!頭髮還冇梳好呢,不急著跑!待會再去給毒老逮人——這性子咋恁急呢!”

廊簷處蹲著一排年輕的小夥姑娘,捧著瓷碗笑得歪七扭八,碗裡肉粥香氣四溢。

雞飛狗跳又處處讓人看了心情愉悅的日常。

七人在門外拱手揚聲,“明月郡主,諸位,我們前來答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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